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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月19日的日记中,周佛海说:“二时半赴机场,龙亲往送。三时一刻起飞。”
送走了汪精卫,龙云马上给蒋介石发电报,向他报告了汪精卫飞至昆明之事:“汪副总裁于昨日到滇,本日身感不适,午后二时半已离滇飞航河内。”
对此,蒋在12月21的日记中说:“闻汪先生潜飞到滇,殊所不料。当此国难空前,未有之危局,不顾一切,借口不愿与共产党合作一语拂袖私行,置党国于不顾,岂是吾革命党员之行动乎?痛惜之至!惟望其能自觉回头耳。”
注意,此时的蒋介石,还尊称汪精卫为“汪先生”。
在12月22日的日记中,蒋的态度急转直下,破口大骂:“党国不幸,乃出此无廉耻之徒。无论如何诚以义胆,终不能当其狡诈奸伪之尤者也。”
仅过了一天,在蒋介石的笔下,“汪先生”就变成了“无廉耻之徒”,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原来,龙云见汪精卫已经安抵河内,这样,自己再说什么、做什么,也不会因此而对汪产生不利后果了,遂将汪与他的谈话对蒋和盘托出。蒋介石说:“接龙志舟电,称汪临行时明言与敌倭有约,到港商谈中倭和平事件,不料胡涂卑劣至此,诚为无可救药矣!”
蒋在日记中还提醒自己:“汪去后,外交与对敌或存有影响乎?”
蒋介石所料不错。仅过了一天,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即发表了“调整中日邦交根本方针之声明”。在声明中,近卫称:
“日本政府,本年曾一再声明,决定始终一贯地以武力扫荡抗日的国民政府。同时,和中国同感忧虑、具有卓识的人士合作,为建设东亚新秩序而迈进。现已感到,中国各地,复兴的气势澎湃而起,建设的趋势,日盛一日。当此之时,政府向国内外阐明同新生的中国调整关系的总方针,以求彻底了解帝国的真意。”
“中国方面首先必须清除以往的偏狭观念,放弃抗日的愚蠢举动和对满洲国的成见。换言之,日本直率地希望中国进而同满洲国建立完全正常的外交关系。”
“鉴于中国现实情况,为充分保证达到防共的目的起见,要求中国承认在防共协定继续有效期间,在特定地点驻扎日军进行防共,并以内蒙地方为特殊防共地区。”
“在日华平等的原则上,中国承认帝国臣民在中国内地有居注营业的自由,促进日华两国国民的经济利益,并且鉴于日华之间历史上、经济上的关系,特别在华北和内蒙地区在资源的开发利用上积极地向日本提供便利。”
这就是所谓“近卫第三次声明”,也是梅思平、高宗武早就与日方谈好的、“一等到汪逃出到河内,就立即发表总理大臣的声明”。
罗君强说:“因汪行期延缓,故近卫特托故往京外一行,宣布声明将稍迟发表。及至汪飞抵河内的电讯一到东京,近卫即于1938年12月22日发表对中国招降的声明,也就是无形中取消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的说法。”
12月23日,国民政府外交部指出,“近卫第三次声明”系“日本破坏中国独立完整”,“关闭中国门户之基本政策,丝毫未变。”
12月26日,针对“近卫第三次声明”,蒋介石发表讲话:“总观近卫的这个声明,我们可以断言,日本真正之所欲,乃在整个吞并我国家与根本消灭我民族,而决不在于所谓中日合作或经济提携等等的形式。”
蒋还说:“我可以断言,在这篇声明表现以前,世上或者有人希冀日本能悔祸,自他这个声明发表后就再也没有一个明大义识事势的中国人再存和平妥协之想了!”
蒋介石的话,似乎是说给河内的汪精卫听的。
但汪精卫没有时间听他说话,此时,汪正在紧张地准备如何响应敌方的“招降公告”。
在12月25的日记中,周佛海说:“时近卫宣言全文已到,译出共读,并研究。汪先生宣言内容,明日由汪起草后,再行讨论。十一时寝。”
12月26日,周佛海又说:“汪先生宣言已拟就,嘱研究后下午四时讨论。午睡一小时。先与公博、希圣讨论,增加及修改两点:一为日本须放弃其侵华、侮华之传统思想;一为抗战在求民族之独立与生存,今以和平方法能保全民族之独立与生存,即抗战之目的已达。”
陈公博是12月20日抵达河内的。他后来回忆说:
“汪先生是决定于十二月二十左右离渝了,我回成都以后,苦闷达于极度,第一,想到我不随汪先生走,不难人家看作我个人在内地作汪先生内应的工作,就是不这样看法,我也不忍眼看各人在我面前大骂汪先生。第二,想到我若跟汪先生走罢,数年来我苦心孤诣、隐忍自重以求党的统一的苦衷尽付流水。第三,我更想到:倘然是和平成功,东北是丢了,内蒙共同防共也等于丢了,所谓华北经济合作也等于共有,于中国前途绝无好处。自回成都以后,每夜都不能合眼,我只有最后一个希望,即离川以后,以个人的努力,阻止汪先生组织政府,更希望党对汪先生的制裁能够缓和,减少汪先生的冲动,这样我可以从容努力。如果汪先生能够中途中止他的行动,这是旦夕所祈求的。时日已记不清楚,大概在十二月十三、四左右,汪先生派一个副官来成都通知我,叫我务于十八日到昆明。我因天气关系,延至二十日始由成都飞云南,但汪先生已先一日赴河内,我只好赴河内。到了河内,我写了一封信呈蒋先生,托张岳军和朱骝先两先生转呈,中间略述我的主张,并盼党能对汪先生宽大,使我得尽最后的努力。”
在12月27的日记中,周佛海说:“八时起。与希圣及公博夫妇散步。十时返。汪先生出示其致蒋先生及中央各负责当局缄并略讨论。”
12月29日,根据汪的指令,周佛海、陶希圣、陈公博携着汪精卫“致蒋先生及中央各负责当局缄”离开河内,并于当天抵达香港,准备交林柏生的《南华日报》发出。
罗君强说:“陈公博在河内小住数日,汪精卫即把响应近卫招降声明的电稿交陈与周佛海、陶希圣三人持往香港,嘱找顾孟余研究商量后,交林柏生在香港发出。”
林柏生,1902年生,广东信宜人。
林柏生也是汪精卫的亲信,1924年就成为汪的秘书,后汪送他到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北伐军兴,1926年9月,林柏生回国任黄埔军校政治教官。
1930年,奉汪之命,林柏生在香港创办《南华日报》,并担任社长。1932年又在上海创办《中华日报》。
《南华日报》、《中华日报》都是汪派的喉舌,1937年抗战爆发以后,《中华日报》因资金缺乏停刊,林遂赴香港,专办《南华日报》。
《中华日报》还是金雄白帮助林柏生创办的,金与汪精卫的另一个亲信曾仲鸣是好朋友。据金回忆:
“当民国二十一年汪氏从海外回国,我以记者职务关系,到意国邮船"康脱罗素"号访问的时侯,我又遇到了随汪氏回来的曾仲鸣。民十六汪氏住在上海善钟路七十七号,我与仲鸣相处得很好,几乎是朝夕相见的人,在那时,我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自从他随汪去国,已几年不见,这一天在甲板上见到我,他为我介绍一位我所没有见过的人,那是林柏生。他说柏生奉汪先生之命,来沪创办中华日报,他是广东人,对上海情形不熟,希望我给以协助。此后,在中华日报创刊前后,柏生经常为了报务与我联络,我尽我所知道的告诉他,尽我所能做的帮忙他,我之如此,纯粹为了仲鸣的嘱托。我既没有参加汪系的政治组织,也没有受过中华日报的酬劳,事实上我仅是中华日报的一名技术顾问。”
金雄白说:“到了民国二十六年淞沪抗战,国军后撤,中华日报停刊了,柏生也回到香港。在他离沪的前夕,他到我家里来向我辞行:他说中华日报只有经理叶雪松等寥寥数人留守,他再三托我就近予以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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