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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老三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件事引起了东窗事发。
那晚,老三在店里玩着一直等拐子老婆关了门才出来,然后与那女人去吃了宵夜。老三喝了酒,喝酒不是喝茶,这东西容易刺激人,酒矣乱性这句说得很清楚。老三提出与拐子老婆去开房温存一下,那女人看时间不早了,着急回家,没答应老三。老三软硬兼施都没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下憋得老三太难受了,欲火焚身,转身就去了洗头房。
成年男人去找女人也还算正常,就花点钱好好玩呗,完事回家睡觉。可老三是喝了酒的人,处于兴奋状态,再加上刚刚事情不如意,心里窝着火,也不知道怎么玩的就和小姐发生了冲突。那时候的洗头房都是社会上小老板开的,一般玩客根本惹不起,常听说谁谁在洗头房门口被打了。老三当然也不例外,被打得满地找牙,好在派出所及时赶到解救了他。皮内之苦是不用受了,但人在派出所就失去了自由。不给钱人家会放你出来?那就给吧,整整一千,一分不少。
出来后的老三一点胀气都没有,乖乖回家睡觉,醒来后把这件事情藏在内心深处对谁也没说。这种事说出来也是丢人现眼,他当然不会说。
老三原以为此事就算自己吃了哑巴亏平安度过了,没想到有好事者告诉了高强,说哪天哪天夜里老三在洗头房被打了,然后又被带到了派出所还罚了不少钱。高强有点不相信,找朋友去派出所一打听,情况还真属实。高强越想越不对劲,这老三的罚款钱哪来的?就算是收货款垫付的也得对得上帐目才是。想到这,敏感的高强就决定当面问问老三,这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和老三从大岭乡收“五供”回来的第三天,高强把我们找去了。我们并不知道将要东窗事发,以为有什么新的任务,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准备,才倒至临场被问个措手不及。
一进门,高强就给老三来了个下马威。
“老三,把你口袋中的钱掏出来全部放在桌上。”高强沉着脸说。老三不知道高强是什么意思,当时就很痛快地把钱一古脑地全掏了出来。高强略微一数有四、五百元。
“这钱哪来的?”高强问。
“什么钱哪来的,这不都是你给我的吗?”老三说。这时的老三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高强装神弄鬼要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钱?”高强继续问。
“就是上次收暖炉之前你给的。”老三说。
“不错,我是给了你二千,对不对?”高强边盘问边眼睛如鹫般盯着老三。
“对呀,然后我们收了假暖炉回头又卖了。”老三回答得很干脆,显然还没明白。
“一千二收,一千五卖,赚三百,这三百就算是抵你们两人的开销费用,基本上差不多吧?”高强算得很简单,但也非常合理。
“嗯。”老三点点头。
“那就是说你们身上带着二千元,或者说二千元不到去大岭山收的五供,对不对?”高强双手交叉在胸前问。
老三这时好像有点明白高强的意思了,所以犹豫犹豫地没及时回答。我在边上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来收老孔家货的事要败露了,当时只寄希望于老三能对得上帐,只要帐对得上,高强一时就没有证据说明我们干了私活。
“你眼睛躲躲闪闪地干什么?告诉我是还是不是。”高强语气越来越严厉。
“是的,是二千左右,然后收五供花了一千四,剩下的就全在这了。”老三心虚地说。按老三的说法,剩下四、五百元是很正确的帐与桌面上的钱基本一致。当时我就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老三还是挺聪明的,没把多余的钱带在身上。但是,我并不知道老三的一千元已经给了派出所,而这一千元高强已经掌握得很清楚。帐算到这,高强心里就清楚了,老三从哪弄来的一千元?但他并不能确定老三或是老三和我俩人干了私活。所以高强对我说,“谈古,你先出去一下,我问老三一点事。”
我点下头走出了店铺。我预感到高强要问老三的事情与干私活有关,就看老三能不能咬牙挺过去了。如果事情败露,我就面临着被高强逐出门的可能。越是这般想我越是忐忑不安。试想一下,我正一腔热血奔赴在革命的阳光大道上,突然雷电交加斩断了前途……我不愿意再想下去。我很后悔自己给老三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虽说我没带着任何私心,但人家高强肯定不会这么去想。至于高强到底怎么去想我也不知,希望他想得没那么恐怖就好。
店铺内的谈话迟迟不结束,我在店铺外坐立不安,那种心情一般人体会不到。一切都是因为我已经彻头彻尾地喜欢上了古玩这一行,虽说干了没几天,但面对那些古色古香古锈迹的古物品时,那种心情非常复杂,就像面对的不是物而是人,一个个鲜活的先人,就有股子冲动,很想走入他们那个时代的生活中去。要研究这些先人们的器物,研究他们生活时的状态就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这是精神层次上的满足。不光如此,还能解决生计问题,此等行当我怎么能舍得放弃?哪怕是被迫放弃那也是无疑在心头上割肉。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老三出来了。
我看见老三低着头,手中捏着一张百元钞票。我迎了上去还未开口,老三把钱塞到我手中低低地说,“谈古,对不起,二哥说这是你的工钱。”
“什么工钱?不是按月发吗?”我迷茫地问。
“我二哥说给你结帐了。”老三说,他的目光左闪右闪地躲着我的目光。
“结什么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傻呼呼地问。
“谈古,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二哥的意思是不让你跟着我后面干了,明白不!”老三苦着脸说。
话都说得这么透了我还能不明白吗?但我明白了还不如不明白!我彻底地傻眼了,当即双手抱着头就蹲在了地上。我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就算是我出的主意也不至于赶人走路吧?
老三拉了拉蹲着的我说,“谈古,走吧,回家再说。”见我不起来,老三又用力拉了拉我说,“谈古,你起来,回家我同你细细说说,这里二哥在,不方便说话,你要真不起来我就走了。”
我几乎是被老三半拉半拽地离开步行街回到了老三的住处。我迫不及待地就问老三,“你同你二哥都说了些什么啊?”老三顿了一下说,“二哥手上有证据,我招架不住什么都说了,唉,都是钱的事。”
“你那钱不是刚好全对上了吗,你二哥还有什么证据?”我纳闷地问。我问完,老三才同我说了他被罚款的事。那天,高强就是追着那一千元不放,老三招架不住才把私自收货卖货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高强。
“你要是在革命年代,你就是一叛徒!”我怒不可遏地冲着老三说!老三垂首不语,他内心肯定也是觉得挺对不住我的。见老三蔫着脑袋我也不好过份地埋怨,最主要的是埋怨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接下来,我还要进一步地去了解,高强把逐出师门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老三,就算那主意是我出的,你二哥也不至于这么绝把我赶出来吧?”我摊着双手问老三。如果有摄影机记录的话,当时我的样子肯定特别地无辜与无奈。
老三没及时回答我,而是在心里作了一翻思想斗争后才说,“我二哥说你太有心机了,不能让你久留在我身边。”
“什么叫有心机不能长留?”我很委屈地问。
老三说,“我二哥的意思是说你脑袋瓜子灵活,这才没干几天就帮我出这种主意,时间干长了还不知要出什么惊人的主意出来,真到那时候给他屁股后面捣个大洞他都不知道,这种人留在身边太不安全了。”
“没来由的话你二哥都讲得出口,就算这次我不懂规矩替你出了这主意也是无意的过错,何况我又没要一分钱,我怎么就成了危险份子?”我由委屈转怒地说。
“我二哥并不是真的在意那点钱是怎么分的,你还没明白?他就是气愤我们私买私卖这种行为!他肯定地说我们有初一必有十五,到时没办法控制我们。”老三说。
高强的意思我也基本上弄明白了,当场我就要回去找高强当面说清楚,但被老三拦住了。老三说,高强的心意已定,说什么都没用的,在这当口上去说还不如等过段时间再去说。
我想想也是这个理,就对老三说,“我不去找你二哥,要不你就偷偷带着我继续干,我不要工钱,什么都不要。”
老三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的,谈古,我二哥不点头我哪敢带你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哥的为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更何况他后面还有一帮子厉害的兄弟,你是没见过,当你见过你就不只是这么怕他了。”
老三的这句话暗示着高强什么,我没细心去思考,当时只一门心思想说服老三让他带着我继续干下去。但是老三坚决执行高强的最高指示,一次次地拒绝我的请求,把我的心碎得无以言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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