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兵马俑”整船开捞

刀口十三郎

　　备受世人关注的“南海一号”沉船今年元旦起正式开始实施整体打捞作业，并预计于明年出水。元月2日，中国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张柏，首度向媒体披露了“南海一号”打捞方案的细节。“南海一号”沉船的打捞将耗资上亿元人民币。

　　“南海一号”沉船自一九八七年被发现后，引起世人广泛关注，该沉船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久远、船体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远洋贸易船只，其装载文物数万件，而且多为国家一级文物，权威专家称，其价值堪比秦始皇兵马俑、敦煌和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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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现——找英国船发现古宋船

　　“南海一号”沉没点位于珠江口以西，距离广东海陵岛约20海里。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南海一号”沉船海域附近——阳江市阳东县东平镇大澳渔村的渔民出海捕马鲛鱼时，就常有渔网被物体钩住而拉不上来。有经验的渔民断定可能有沉船。

　　1987年，广州救捞局与英国海洋探测公司合作在广东台山与阳江交界的海域内寻找一条东印度公司的沉船行动中，意外在一条宋代商船中打捞出200多件绿釉小瓷盘、锡壶、青白釉瓷器盖等。

经鉴定，这些瓷器主要是福建、浙江、江西等地出品的珍贵文物。考古界认为，这一发现极有可能与“海上丝绸之路”有关，因此立即引起世界考古学界的瞩目。因为该古船是在南海海域发现的第一艘重要的古代沉船，国家有关部门将其编号为“南海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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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掘沉船——木质古船千年不坏

　　2000年，考古部门对“南海一号”正式展开调查。中国历史博物馆水下考古研究中心领队，联合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以及青岛、福州等市的水下考古专业队员，组成一支“南海一号沉船水下考古队”。

　　2003年3月前后，水下考古队对“南海一号”沉船进行了细致的探测和发掘。沉船位于海面下20米深处，被2米厚的淤泥所覆盖。经考证，“南海一号”船体长24.58米，宽9.8米，重约3800吨，船底呈刀形，是目前世界已发现最大的宋代货船，距今估计842年历史，比瑞典已出水的300多年前的古战船还要“老”。

　　令人惊奇的是，这艘沉没海底近千年的古船船体保存相当完好，整艘沉船没有翻、没有侧，而是端坐海底。而船体的木质仍坚硬如新，敲起来铛铛作响。

　　考古专家表示，“南海一号”的发现，在世界航海史上堪称一大奇迹，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未曾发现过如此大的千年古船，能保存如此完好的更是未有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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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之宝成批出水

　　当水下考古队员从沉船上凿开一个窗口进入商船，他们被惊呆了：在一个面积仅几平方米的小舱内，他们就捞起了4000多件文物。这些文物以瓷器为主，都是高质量精品古瓷器，其中包括福建德化窑、磁灶窑、景德镇窑系及龙泉窑系的产品，造型独特，工艺精美。其中很多都是前所未见，甚至从未有过任何记载的品种及窑口的产品。绝大多数文物完好无损、光亮如新，远非陆地出土的同类瓷器所能比。

　　至今已打捞出水的文物有金、铜、铁、瓷类等器物4500多件，宋代铜钱6000多枚，多为价值连城的国家一级文物。

　　考古专家根据试掘的结果估算，整条船装载的文物可能有6万至8万件。根据首批出水的文物研究鉴定结果可以初步看出，沉船中文物整体价值极高，其中一级文物、高级文物特别多。“南海一号”全部打捞起来以后，其中上等级的文物从数量到价值上都将相当于此前广东省馆藏文物的总和！

　　考古界人士表示，与这些瓷器年代、工艺相当的一个瓷碗，此前在美国就卖出了数十万美元的天价，而这里却是整船、成批地出现，其价值不可估量！文物界专家认为，“南海一号”出水后，其价值和影响力将不亚于西安秦始皇兵马俑，完全可以说，它就是“海底兵马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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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样加工”古已有之

　　经文物专家初步鉴定，这艘位于唐宋时期中国海外贸易主航道——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南海一号”沉船，是一艘国际贸易船。从船上出水的瓷器看，有可能是从福建泉州刺桐港出发，前往中东某地，在途经阳江海域时因天气恶劣而沉没。

　　考古专家在试挖掘出水的4000件文物中，看到了一些“洋味”十足的产品，与国内发现的同期产品有着很大差异。如其中一些“喇叭口”大瓷碗，其式样在国内从未发现过，却与阿拉伯人常用的“手抓饭”饭碗很类似。还有一些陶瓷首饰盒等物品，式样、造型及风格都与国内同类物品风格迥异，显然都是专门为国外客户专门制作的。考古学家据此估计，该船上的很多商品都是当时国内厂家根据国外市场要求，特别加工制作的。这初步证明，早在千年之前，“来样加工”这一国际商业合作及贸易形式就在中国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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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解之谜——古船主人仍然是谜

　　这艘千年前的大型越洋商船，它的主人是谁？驾驶它的船员在海上旅行中是如何生活的？这些也是人们关心的话题。

　　水下考古队员在此前进行的海底探测和发掘中，先后发现了风格独特的金腰带和金手镯，可能都是外国商人佩带的饰品。这不仅可以初步断定该船是艘国际贸易商船，也可估计在船上有部分外国人随行。

　　考古者还打捞出一些当时船上人的生活用品，包括一只因生锈而膨胀了的铁锅，锅中还保存有一块猪骨头，当是船上人残留下来的食物。在此前勘测发掘中，尚未找到船上人的尸体或遗骸。有关商船沉没的原因，船上人的生活和工作状况，还需进一步发掘才有可能得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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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后深意——“海上丝路”将露真相

　　史料记载，从两汉时期甚至更早时期开始，我国中原及沿海地区商贩就把陶瓷、布匹、丝绸等商品装船，从广东和福建等地的港口出发，远航到印度，再转运至埃及、罗马等地，这就是著名的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但现代历史界和考古界难以寻找到能证明它确实存在的关键性实物证据。而“南海一号”给此段历史的研究提供了最可信的模本。对这些水下文物资源进行勘探和发掘，可以复原和填补与古代中国“海上丝路”密切相关的一段历史空白，也很可能带来“海上丝绸之路学”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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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计划——海底封船 整船捞起

　　发现“南海一号”后，考古界的专家们就提出了多个打捞方案。有人曾经提出分割打捞的办法，即将整条木船锯成数块，分别打捞出水，然后重新拼拢起来。但文物管理部门考虑到分割船体势必对文物造成很大损害，因此否决了这一方法。也有人建议在沉船周围布置铁网，把船整体罩住，清空淤泥后，吊出水面；也有人建议在沉船海域建造钻井平台，以帮助沉船整体平安出水。

　　今年1月2日，中国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张柏披露了“南海一号”整体打捞方案的细节。

　　据张柏介绍，“南海一号”整体打捞可细分为四个步骤，首先是清理沉船周边环境；第二步是在深海下桩，并用一巨大盒子覆盖，从海底对沉船进行全面封闭，随后缓慢提升至一艘四千吨的舶船上，这艘舶船专为打捞“南海一号”制造，预计在今年5月造成；沉船从海底平移到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后，将置身于水质、温度及环境都与沉船所在海底完全一样的水晶宫中，进行第三步馆内发掘。

　　目前，投资1.6亿元的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已在海陵岛开工，预计2007年底建成开放。其中，“装盛”古船的展馆是一个巨型玻璃缸，就像一个“水晶宫”，“南海一号”整体打捞出水后，将与船载物品和淤泥一起，被平移到这个巨型玻璃缸中，供人们观赏。届时游客还可透过玻璃缸，看到水下考古工作者潜水发掘文物的示范表演。

　　当然，打捞过程中和打捞之后还有不少困难。张柏指出了：“因为整体打捞在世界上没有先例，如果有细节考虑不周，南海一号在整体出水时就可能出现变形，船上文物将遭到难以预料的损失，而且经过海水浸泡后的铁器、丝织品如何妥善保存，这些都是还没有得到解决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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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整体打捞的“南海一号”沉船，因其历史文物信息的深厚被考古界与秦始皇兵马俑相提并论。沉船所在海域的广东阳江市官员今日对记者称，目前在三道防线护卫下，“南海一号”安全无虞。

    “南海一号”沉船自一九八七年被发现后，引起世人广泛关注，该沉船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久远、船体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远洋贸易船只，其装载文物数万件，而且多为国家一级文物，权威专家称，其价值堪比秦始皇兵马俑、敦煌和故宫。


    该官员称，中国南海舰队是护卫“南海一号”的第一道防线，武警边防部队和当地海洋渔政则各司其责，担负着第二、第三道防线的工作，可谓固若金汤。


    “在‘南海一号’沉船海域逗留半小时以上的船只将会被上报到有关部门。”该官员说，“但是十八年来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据悉，“南海一号”沉船整体打捞将从二00六年开始，预计二00七年出水，然后安置在专门为其建造的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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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一号”打捞方案细节


    世人关注的“南海一号”沉船现身至今已有十八年，将于明年开始实施打捞作业，可望在二00七年出水与民众见面。中国国家文物局副局长、联合国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中国委员会主席张柏今日出席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动工仪式时，披露了“南海一号”打捞方案的细节。


    “从二00二年十月‘南海一号文物保护工作会议’提出‘原地打捞、整体保护、就地展示’的方案，到今年五月十九日国家文物局论证通过，基本确定‘南海一号’打捞方案，将近用了三年时间”。张柏说：“国家文物局对此方案慎之又慎，因为整体打捞在世界上没有先例，如果有细微处考虑不周，‘南海一号’在整体出水时若出现变形，船上文物将遭到难以预料的损失，我们应该对历史负责。”


    张柏介绍，“南海一号”整体打捞可细分为四个步骤，首先是清理沉船周边环境，因为该船位于海下二十米深处，被二米厚的淤泥所覆盖，搜集出来的历史文化等信息还将数字化保存，为“南海一号”将来安置在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保存提供必要资料。


    “南海一号”打捞的第二步是在深海下桩，并用一巨大盒子覆盖，从海底进行全面封闭，随后缓慢提升至一艘四千吨的舶船上，这艘舶船专为打捞“南海一号”制造，预计在二00六年五月造成。


    “南海一号”沉船从海底平移到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后，将置身于水质、温度及环境都与沉船所在海底位置完全一样的水晶宫中，进行第三步馆内发掘，开放后的博物馆，游人可以参观水下考古作业的场景。


    张柏说，研究整理是“南海一号”沉船打捞后的长期工作，其历史文化信息将为研究陶瓷史、贸易史、海上交通史提供依据。


    据悉，“南海一号”沉船的打捞将耗资过亿元人民币。“这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久远、船体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贸易船只，其价值是无法估量的，经过海水浸泡后的铁器、丝织品如何妥善保存，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得到解决，因此，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张柏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