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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自动麻将机还刚刚在沿海一带兴起,价格昂贵,雷辉这小小的棋馆自然不会花大价钱去买,所以还是采用手码的方式。秦建一上桌,手里胡乱搓着牌,一双眼睛却警惕地看着其余三人的手法。还好,看了一眼,秦建就知道至少这一局是没有人弄鬼出千的。砌好了牌,大家分头掷色子,结果是坐在秦建上家的羊肉串点子最大,理所当然地由他坐庄。羊肉串掷了一个七点,那是要到秦建下手的雷辉面前抓牌。众人抓好了牌,羊肉串打出一张绿发,口里念念有词:“要和牌,打发财!”
第一局是列宁头老张连连碰牌,最后自摸了。接着连续几把,秦建除了抓了雷辉的一个白板“杠”以外,一盘没和,一会儿就输出去一百。秦建定了定神,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手里的对子总是很难碰出,哪怕是“幺九”对子或者是风、中、发、白,也是很难得碰到。既然碰不出,那就难以叫和,只好眼睁睁看着人家和牌。而其他几人手中的对子,尤其是老张和雷辉的对子,要碰出来往往是轻而易举,多半是由羊肉串点出的。而每次有人自摸,趁着秦建瞪大了眼去检查的时候,另外两人总是飞快地将手中的残牌往中间一推,毁尸灭迹了。秦建心里暗暗冷笑:“你们这些下九流的名堂,也到我秦某面前弄鬼?”肚里寻思,如何能够旁敲侧击地敲打敲打他们,却最好不要撕破脸。要想找出破绽,必须先看清楚他们是如何发暗号的。谈到这些麻将桌上的小千术,秦建十六岁时就从一位高人那里学了不少,虽不足以安身立命,但别人等闲也宰不了他的肥羊。当下秦建不动声色,偷偷注意他们手上的动作,包括他们看似平淡的说话,以及抽烟的姿势,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睛。看了一会,终于被他看出了门道。
原来,当轮到有人要急于碰牌以后叫和的时候,他就利用抓牌的机会发出信号。具体方法是这样的:比如雷辉要碰牌了,他抓起一张牌以后就顺手往边上一放,而不是插入自己手里的牌群里面去,稍微停顿一下再打出去。如若放在右边就是筒子,放在中间就是要索子,放在左边就是要万子。牌打出以后,右手做个不易让人察觉的手势,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各有手法不同。这种手法并不高明,但如果三人联手,杀伤力还是非常恐怖的。秦建看明白此三人的猫腻以后,心里好笑,但难就难在怎样巧妙地揭穿他们,而又不伤和气。
又打了两盘,秦建抓到一手极好的牌,只要碰出“红中”或者是“九筒”任意一对,就立马叫和,而且和的牌是一四七索,那应该是非常好的底牌了。果然过不多久,雷辉就打出一张“红中”,秦建急忙叫碰,然后扔出一张废牌,雷辉摸了子,往中间一放,然后打了出去。秦建看他手势,是要碰一索、七索叫和,心里不由叫苦。果然羊肉串打出一张一索,雷辉叫碰,跟着打出一张七索。秦建根据牌面估计雷辉叫的是六九索,好在他自己手里有三张九索,有得一拼。过了几圈,雷辉一直没有摸到要的牌,秦建也没能够摸到。这时老张发出手势,要碰二万,见大家都不打,又重新发了一个手势,要碰六筒。
秦建自言自语:“怎么回事?五筒、七筒都打得差不多了,怎么我这对六筒没有碰的?是和你们哪一家对死了不成?”
羊肉串手里有个五六筒的搭子,正准备拆开来打给老张去碰,听得秦建这样说,不由吃了一惊,怀疑自己看错了老张的手势,斜眼看去。秦建双眼炯炯有神,也盯着老张的右手。老张一惊,抬起右手,胡乱在脸上摸了一把。羊肉串看不清手势,心下狐疑,笑问:“你真要碰六筒?”
秦建愁眉苦脸地道:“是啊,还有二万也要碰,随便碰一对就叫和啦!”
羊肉串更是心惊,尴尬地笑了一声,打出一张东风。
秦建伸手一摸,却是绝张一索,“啪”地一声放在面前,道:“哈哈,终于开和了!惭愧惭愧!”
羊肉串看他的牌,却哪里有六筒和二万?不由既惊且愧,慢慢将牌推了。老张一眼望去,见他手里有张六筒,不由愠怒地瞪了他一眼。雷辉比较精明,见秦建这般做派,哈哈一笑道:“朋友的牌打得很不错呀!贵姓?”
秦建道:“哦,哪里哪里!我姓秦,秦建。”
雷辉使个眼色,大家继续打牌。这一来,雷辉并不发手势了,其余二人也规规矩矩。也是秦建时来运转,手风竟然一下子好转,连续摸了几把,不但把输的钱赢了回来,还略有盈余。雷辉道:“啊呀,老婆,你电饭煲插饭没有?”
雷辉老婆道:“早就做好了,就等炒菜呢。”
雷辉道:“好的,我来炒。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吧?啊?”
秦建没有输钱,而且大家没有破脸,当然见好就收,道:“行啊,我也累了,要吃饭了。”
雷辉道:“不如大家一块吃吧,我炒几个菜,很快就好。”
秦建笑嘻嘻道:“这么客气?那怎么好意思?”
雷辉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简单。咱们交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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