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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不爽的事情出现了:其余的三盘对局,老张、刘正信分别跟对手战成平手;张金波却未能顶住对方的攻势,败下阵来。
这样,赛前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恰恰变成了事实:天门队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众志成城,力挽狂澜,打了一场极为漂亮的反击战,最终追平了比分。
面对如此戏剧性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天门领队程老先生笑得合不拢嘴,其他几位队员在经过激战之后也终于露出了笑容。而作为东道主的我们,那真是百感交集。张金波此次战绩不佳,四盘棋净亏两盘,自感拉了全队的后腿,推起自行车就要走,却被何正华一把揪住:“哪里去?等一下还要吃晚饭呢!”金波挣着瓮声瓮气地道:“输得一塌糊涂,还吃什么饭啊?”何正华不依:“输了连饭都不吃了?哪像个男子汉?你酒量大,还要你陪客人呢!”张金波急得甩开何正华的手:“你饶了我吧,我还要去换我老婆回家做饭呢。”何正华待要再拉他,只见老张出来帮金波打圆场道:“他是有事,你就让他走吧!不然他老婆又要骂他了!”何正华这才松手,笑道:“看你五大三粗,原来也是个怕老婆的货!”金波好不容易挣脱,憨憨一笑,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地走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体委领导的心情当然不爽。张守国副主任的笑容有点僵硬,但地主之谊还是得尽,而且还得让大家吃好喝好。于是,我们一大帮人来到了当时仙桃最好的“桃源酒家”,要了一间大包房,呼拉拉坐了两大桌。坐桌子也免不了推让一番,张主任、天门老程、张均安、向德鸣、马金香、张克勤行长、胡元发、何正华等人坐了一桌;我与刘正信、彭国汉、程华斌、杨国富几位棋手,还有几位工作人员另坐了一桌。
我紧挨着彭国汉,左手边是刘正信。棋手们坐在一起,自然免不了谈棋。座上三位客队棋手均败于我手,因此他们言语间甚为客气,除了夸奖我下得如何如何好,还不约而同地问起怎么会输给老马?而且还输得那么惨?那时我年轻气盛,早已将输棋的不快忘在脑后,闻言只是哈哈一笑,心下却大不以为然,心想:我是读书不多,不识单提马阵,才中了老马的圈套。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定当报此一箭之仇!
宾主正在高谈阔论,菜已上桌。打头的是四冷盘,然后就是大名鼎鼎的“沔阳三蒸”,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大家谦让一番,开始推杯换盏,渐入佳境。一会儿是这边的棋手过去给那一桌的领导敬酒,一会儿是那边的领导们过来回敬;一会是张主任代表主队讲话,一会是老程代表客队答谢,热闹非凡。我挨着个儿跟天门三位棋友碰杯,酒到杯干,以一敌三而不显下风。那三位也看出我能喝,便也殷勤劝酒。酒至酣处,彭国汉等人已经面红耳赤,我却一如平常。彭国汉大惊道:“你真是好酒量!到现在还是面不改色!”我笑道:“你有所不知,有的人沾唇就红脸,有的人醉倒了也不红脸——却不能用这个来衡量酒量大小。我是喝死也不会红脸的。”
宴席进入尾声,我和彭国汉都喝得有点多了。我向他打听天门还有哪些名手,水平怎么样?这次他们这四人是不是代表了天门的最高水平?本来是随口问一问,纯粹是出于好奇,谁知彭国汉说出一番话来,竟让我和刘正信大吃一惊,我的脸上竟感到有些发烧。
彭国汉有了一点醉意,他满脸通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小声说道:“其实啊,我们这次根本就不是代表天门。”我吃了一惊,问道:“怎么说?”彭道:“我们这四个人,都是粮食战线的。为了准备七月份在九宫山举行的全省粮食系统象棋赛,局里组织我们出来练兵的。”一席话让我又是惊讶,又是惭愧——原来人家派出来的不是全市最强的阵容,只不过是一个粮食局的代表队而已!震惊之余,想到我们市里精英尽出,却也只和人家堪堪打个平手,顿时满腔豪情尤如被他兜头一桶雪水浇下,坐在那里哑口无言。
刘正信虽然也颇为尴尬,但并不如我这般失态。他微微笑着对彭国汉说道:“你们粮食局的水平高啊!和我们市队也打平了,佩服!”天门人最为注重礼节,当下彭国汉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哪里哪里!我们本是输定了的——一来是这次你们老张发挥得不够好,二来是你们最后一轮发挥失常了,我们才侥幸扳平的!你们的实力还是远在我们之上——假如是我们市里派队来,那可能大家差不多。”说罢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贺进的棋力,实在是不应该输给老马的。赛前我们根本就没指望老马拿分,呵呵。。。。。。”
我本来就不自在,偏偏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大家一起朝我乐,也只好端起酒杯,苦笑着喝了一大口。
程华斌甚少发言,此时也插了一句:“幸好老马爆了个冷,不然的话,我们四个可就被你剃了光头啦!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席上众人大笑,我也乐了,跟他碰了碰杯,仰脖一饮而尽。
刘正信又道:“你们天门棋协可真重视象棋啊!七月份的省赛,四月份就组了队,还花这么多钱让你们出来练兵!真是叫人羡慕。”
彭国汉兴奋地点头道:“说起我们棋协的几位老领导,那真的是没话说!不为名,不为利,热心组织比赛,每年的团体赛、个人赛都要搞好几次,热闹得很呢!”
我不由心生向往,道:“那可真是过瘾哦!你们粮食局拿过团体冠军吧?”
程华斌道:“这两年我们连续拿了好几次团体冠军了!”神色间颇为自豪。
我感到好奇,想了解一下内情,便问道:“也是你们这四个人吗?”
彭国汉摇头道:“不是。我们城区还有一位小将,是最近几年冲上来的后起之秀,叫程明富。”说罢一转身,朝邻桌的天门领队老程努了努嘴,“就是老程的儿子,子承父业,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可是我们团体的一员大将呢。”
我问道:“那他多大了?这次怎么没来呀?”
彭国汉道:“他可能比你要大个两、三岁吧!这次我们出来是经过选拔的,明富发挥失常,也是输给了老马,只得了第5名,就没资格出来啦。”
我笑道:“呵呵,那他比我还要不幸啊!怎么回事啊?老程是领队,也不照顾照顾自己的儿子?”
彭国汉正色道:“本来我们也有这个意思,让明富出来锻炼锻炼——培养新秀嘛!可人家老程说了,就因为是我的儿子,所以不能够照顾!谁叫他自己不争气的?棋协的每一分钱都不能乱花!”
我回头看了看老程那笑眯眯的脸,不由得肃然起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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