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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刀口十三郎 于 2011-4-21 17:11 编辑
我和象棋的故事
贺进
我真正开始学棋的时候是13岁,跟现在的小孩比较起来,应该算是很晚了。其实不到5岁的时候,我就在家里面跟父亲学会了“马走日,象飞田”,但后来就一直没有什么进步.平时和小伙伴们在一块玩,象棋也并不是我们最爱的游戏。更受欢迎的\参与人数最多的还是捉迷藏\滚铁环\打弹珠这些男孩子的节目.
直到我上完初中的那一年,有一天我偶然在新华书店发现了一本《成都棋苑》,没想到这本薄薄的棋书就这样改变了我的一生。事隔多年,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深深令人感到命运的不可捉摸。
那是1981年夏天,我在暑假里百无聊赖,就跑去逛书店。其实当时口袋里面只有可怜的一块钱,也没准备去买书,只是想去免费看看那些自己喜欢的文学书籍。结果,当我大饱眼福之后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书架上一本毫不起眼的小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本薄薄的《成都棋苑》,封面上的车马炮吸引了我的眼球。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嘿!还有专门教人下棋的书啊?要是我早知道有这样的书,何至于平时老受那帮同学的欺负?想起头一天晚上,我们班李明还刚刚跑到我家赢了我好几盘呢!我迫不及待地买下了这本标价两毛五的书,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啦!
凭着一点小聪明,我很快就弄明白了炮2平5,马8进7是怎么回事,但说句实话,我对棋谱上那些高手们下的棋可是一窍不通,只是盲目模仿而已。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算是从此初窥了象棋的门径,走上了我的象棋之路。
我以前哪里知道象棋还有全国赛呀?并且还是由国家体委管辖的。我一直以为象棋就是一种供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玩意儿,最多是归文化局什么的负责。没想到还有全国比赛,而且全运会上面也有这个项目。从那本小册子里面我真的了解到不少东西,也记下了一个个高手的名字:胡荣华(十连霸)杨官嶙(请原谅我用这个字来代替,因为我的电脑水平就这样,实在找不到那个原应该属于他的字),柳大华,王嘉良,徐天利,李来群,赵国荣,吕钦。。。。。。等等。我像一条饥渴的鱼,遨游在象棋的浩淼烟波之中,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却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一个中学生。
后来我又买了《上海象棋》,《棋海拾贝》等棋书,很快就看完了。那时候可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的棋谱可以买到,我们那个小小县城的书店里,棋书就那么几本,而且一年过去了也没有见到新书。我已经完全沉迷其中,这么少的书怎么能够让我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呢?还是我哥提醒了我。他说,你怎么不去县图书馆去借呢?我这才茅塞顿开。
在图书馆里,我借到了杨老先生编著的《弈林新编》。这本书对我棋艺进步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里面有开,中,残局的各种研究,还有许多精妙的杀法以及古谱排局。我那时看这本书的时候真是如获至宝,上学也放在书包里。倘若是我不感兴趣的课,我就在下面偷偷看棋书。讲台上面,但闻老师抑扬顿挫,诲人不倦;课桌之中,却见小子橘中探秘,其乐融融。那一年多里,我的棋艺进步飞快,学习成绩却是江河日下了。读初中的时候我曾经各科总分全年级第1名(我就读的沔阳中学是全县最好的中学),到了高一的时候却是全班倒数了。虽然20多年过去了,但我现在仍然为我没能够读大学而感到沉痛。
1982年我因种种原因没有继续上学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年我父亲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非常严肃,他很明确地告诉我说,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说我不后悔,决意不再上学。大家千万别误会,以为我不读书的目的是为了学棋,根本不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当一名专业棋手。我的性格很叛逆,决定的事情不会去考虑后果,也不爱计较得失,所谓“性情中人”就是说的我这样的家伙吧?
退学以后我剪了个光头,每天往工人俱乐部跑。那里有个棋室,每天都有人在那儿飞车跃马,让我长了不少见识。那时侯电视还没有普及,麻将同样也没有普及,赌博抹牌的事情也抓得很严,所以象棋很红火。棋室是免费开放的,人们一直要玩到晚上9—10点才散去。
象棋室的管理员是个鹰钩鼻的老头,名叫向德鸣,大家都叫他老向。起初我对他是十分敬畏的,因为他的鼻子,还有他铁面无私的态度。比如有谁到了晚上十点还在鏖战,想赖着不走,多半会被他强行收掉棋子。他的口头禅是“还不早点回去,想跪踏板吗?”如果确实有俩人正杀得难解难分,他倒也并不十分催促,只是静立在一边,少顷加入战团,三两下把局面搞得清汤寡水,胜负昭然。这时赢家会得意洋洋,输家倒也并不十分沮丧:“呸!又不是你下赢的,是向家老爷帮你的忙,给你下你不见得能够赢!”于是大家散场,约定明天再来。
我到棋室的时间一长,大家也熟悉了,便有人偶尔也找我杀上几盘。不过这种情况多半出现在他们的老对手还没有到的时候。所以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那里观战。老向见我风雨无阻,每天报到,感到诧异。有一天他突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上学啊?”我回答说我不上学了,准备进父母所在的工厂上班(那时叫待业)。他又问了我一些情况,然后说:“我们下一盘吧?”
那盘棋我输得很惨。我摆下中炮,他轻轻飞了一步象(我在棋谱上没见过),我炮打中卒叫将,他上了步士。前面几步我感到他的着法并无特别之处,但进入中局之后却觉对方子力之间联系紧密,我有劲使不上。我设计了几个小计划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然后他的人马开始逐渐压上,我竟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未到残局已是溃不成军了,只好高举白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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