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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我20岁生日刚过,就接到了通知:明天上午,潜江队回访。比赛将在位于红军路的老干部活动中心举行。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以后特地洗了个澡,一身轻松地徒步赶往赛场。红军路离我家也就十多分钟路程,一会的工夫就到了。城区的主干道是沔阳大道,红军路与沔阳大道垂直,是一条闹中取静的小巷,市民政局、老干部活动中心就坐落在此。活动中心占地面积虽然不大,倒也布局合理,里面有门球场、晨练场,还有一幢三层楼房。楼房里面是那些离退休的老干部平时下棋、打牌的所在。有时候,有些小型的比赛也在这里举行。
这一次我队基本派出了能够组织起来的最强阵容。上场的八个人是:张均安、张金波、胡元发、刘正信、王生祥、尹业勇、刘文军和我。本来我师傅严小毛应该有一席之地,可惜他工作繁忙,分身乏术,不能前来。潜江队的阵容也有些变化,增加了几位新面孔。比赛开始前,大家互相寒暄,可我能够感受到棋手们都很兴奋,眼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对于上阵厮杀的期盼。
令我略有些吃惊的是,黄少华也来了。不过再一想也正常:他离潜江近,听到风声,岂有错过之理?
少华走到我跟前,打趣道:“气色很好啊!”
我笑道:“怎么?潜江队是不是请你当外援啊?”
少华笑道:“我怎么够格给人家当外援?再说了,我当外援你们也不怕呀!”
刘文军本来在一旁默不做声,听他这么一讲,咧嘴乐了:“呵呵,你这倒是句实话。”
少华斜眼看了看他,道:“不过呢,要是让我上场对刘文军,我倒有几分把握。”
文军仰面冷笑了几声,道:“等下完了比赛,我给点罪你受。”
少华道:“可以可以,看是谁给谁罪受?”
我打断他俩的话头,问道:“少华,潜江这次换了人了?”
少华道:“是啊,我听说他们来之前打了选拔的。”
我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个什么黄勇,还有个叫谢平华的,来了没有?”
少华努了努嘴,道:“那个就是谢平华了。”
我扭头望去,但见一个五短身材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上下年纪,一脸精悍之色,正与赵生成、杨和平等人聊天呢,眼睛也不时地朝这边打量。我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又问少华道:“就他来了?黄勇呢?”
少华摇头道:“他在武汉集训呢,没有回来。”
不管怎样,这也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至少去了我们一大劲敌。我与文军相视一笑,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这时,裁判长向德鸣老先生从里屋走出来,高声招呼着:“运动员全部进来抽签了!”
三三两两站着聊天的棋手们闻风而动,鱼贯进入比赛厅。为了公平起见,一至八号的签位由主队先抽,然后再由客队抽出相对应的签号。
张均安带头抽,他伸手就抽到了一号。大家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老冠军,一出手就是一号!”接下来大家纷纷上前,我抽到了五号,刘文军抽到了七号。
老向拿笔仔细地将我们队每个人的签号登记在案,完了以后将我们手中的签一一收回,打乱了顺序朝桌上一扔,道:“潜江队抽签!”
抽完签以后开始登记,我们自然很关心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人?而潜江队的棋手们也拿着签条,寻找着相对应的棋手姓名。我懒得凑那个热闹,坐在第五台棋桌前,把棋子一一摆好。却见黄少华兴奋地跑了过来,道:“这个签抽得有点意思,你对杨和平!”
我心里“格登”一下,有点紧张,但更多的却是遭逢大敌的兴奋。暗道:好啊!终于来了!
杨和平还在那里左右张望,少华叫道:“杨哥!这里!”
杨和平走过来,笑道:“搞了半天我对上你了,呵呵!”
他在我对面落座,少华递给我俩一人一根烟,道:“今天我就不看其他的棋了,就坐在这里看你俩下。”
除了我们这一桌,另外还有两台棋也颇令人关注:第三台赵生成对张金波;第八台胡元发对谢平华。我点上烟,美美地吸了一口,对少华道:“你干嘛要看我们这一台?金波对老赵,那盘才好看呢!”
少华认真地说道:“我想看看我现在跟你有多大差距。”
杨和平起手走了步兵七进一,我立即还以炮2平3。没办法,只会这个!
红接走相七进五,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当时我对象棋的认识还停留在一个很肤浅的层面上,对很多局面的感知全来源于书本。记得以前在哪本棋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评价:红方飞相比较保守,容易陷入被动。所以,我就毫不怀疑地认为:这样的下法黑方容易反先,甚至对执红一方第二手飞相的人抱有一种轻视的态度,认为他不懂棋理!呵呵,现在想来真的是令人汗颜。
打开记忆的闸门,我努力地回忆着一年多以前杨和平来仙桃攻擂台的时候与张金波的一盘交锋,开局好像也是采用的这个布局。那盘棋杨的走法比较松散,而金波没能够抓住一举反先的机会,还让我和严小毛私下大大地批评了一番。于是我走了:炮8平5。
杨和平轻车熟路,应了步马八进七。
接下来我走:马8进7。
杨接走炮二平四,我顺势出车走车9平8。此时红比较好一点的应法是马二进三,形成先手反宫马的阵势,有利于对中路的照应——毕竟他只有单马保护中兵,且马又处于我卒底炮的威胁之下,随时有可能受到攻击的。
也许是对局面的理解不一样,杨和平没有跳正马,而是信手走了步马二进一。
我也迅速出动右翼,走:马2进1。
令我惊讶不已的是,杨和平没有走车九平八这步看似必然的应手(我临场也想着他一定会这样下的),而是悠闲地补了一步仕六进五。
看到杨走补仕固防,黄少华皱了皱眉头,很明显他对这手棋也觉不以为然。
我分析了一下盘面,觉得红方的开局比较随意,双车滞后,中路薄弱,已无先行之利;而我方出子效率极高,针对红的弱点,已有实施战术打击的机会。兴奋之下,我随即走了:卒3进1。
这步棋似是而非,显得操之过急了。这也反映出当时的我对一些局面缺乏清醒的认识,概念模糊,往往要通过实战,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后才能进一步理解。没办法,这也是提高棋艺水平的一个过程吧!
其实,黑方选择用先弃后取的方法冲击红方的七路线,这个思路本身是没有错,问题是应该先走车1平2逼对方表态,先手占据2路通道后,再走卒3进1就正确了。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二者之间的区别甚大,读者观之自明。
面对黑方强硬的弃卒突破,红别无选择,只好接受。杨走:兵七进一。
我迅速走:车8进4。
杨走:车一平二邀兑车,我自然不兑,走车8平3吃兵,同时车炮联合攻击他的七路马。走到这里,我颇为得意,觉得局面已经反先占优了。于是,我摸出香烟,给少华、杨和平一人递上一根,然后自己也叼了一只在嘴里,点燃以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闭紧嘴唇,让蓝色的烟雾从鼻孔里徐徐喷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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